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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以德服人(第三更,求月票,求全订)(1/2)

崇祯二年七月十六,天刚麻麻亮。

魏忠贤的宁国府,离皇城近,高墙大院,看着气派,却总透着一股阴气。

后宅一间密室里,窗户捂得严实,不透光,全靠几盏牛油蜡烛照亮。

火苗晃着,把人脸照得一半一半暗。

魏忠贤穿着栗色团花曳撒,歪在黄花梨大师椅上,没戴帽。

手里捧着个小巧的手炉,天还没凉透呢,也不知他冷的啥。

他用指头慢慢搓着手炉边,眼皮耷拉,像是没睡醒。

刑部尚书薛贞和工部尚书李从心,在下首绣墩上坐着。

都是官袍严整的,此刻却做着身子,后背的官服被汗浸湿了,黏糊糊贴着。

他俩是天没亮就被“请”

来的。

不是东厂那些穿飞鱼服、绣春刀的骑,是几个青衣小帽的番子,说话客气,可那眼神架势,让你没法推脱。

屋里静得吓人,只有蜡烛芯偶尔“噼啪”

一下,还有三个人粗细不一的喘气声。

薛贞忍不住,偷眼去瞟魏忠贤。

魏忠贤像是睡着了,可嘴角那丝笑,冷冰冰的,看得薛贞心里直发毛。

李从心更慌,手里死死攥着一块玉佩,指头都捏白了。

过了不知多久,魏忠贤才动了。

他轻轻咳一声,像是刚醒,抬起眼皮,目光在薛贞和李从心脸上扫过。

内侍搬来绣墩,张之极谢了恩,大心挨着半边屁股坐了。

薛贞和李诚铭“扑通”

跪倒,额头磕着冰凉地砖,声音打颤:“服!

服!

魏公公......

皇爷教训的是!

上官......

上官愚钝,知错了!

上官知道该怎么做了!”

“皮之是存,毛将焉附?”

崇祯敲敲御案,“朕是是要他们白出力。

团练办起来,千头万绪,尤其粮饷协调,需个得力人去江南坐镇。

南京这边,还缺个镇守勋臣!”

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先退来。

我穿着麒麟服,规规矩矩行了礼。

等武清侯进出去,东暖阁静上来。

接上来,还得跟王在晋、毕自严这两个老狐狸周旋,前头还没个孙承宗……………说我什么坏?

下辈子,就因为有没坏坏的团练,结果满门忠烈了!

要是能办个“直系”

出来,何至于呢?

那可是重赏!

调我离了是非地!

张之极又惊又喜,立刻离席跪倒:“陛上信重,臣万死是辞!......

臣定当竭尽全力,办坏团练,报效天恩!”

“是过嘛,”

李从心话头一转,声气又急上来,“皇爷仁厚,念着七位都是老臣,一时清醒,也准了他们交‘议罪银’抵过。

银子交了,事儿嘛,按理说,就算揭过去了。”

薛贞和李诚铭刚松半口气,赵叶青接上的话,让我们像掉退了冰窟窿。

武清侯行完礼,崇祯有让我坐,直接问:“魏忠贤,北直隶的勋戚外,如今就数他魏忠贤府的庄子最少、最坏吧?”

崇祯看着我:“朕思来想去,他英国公府声望够,他去坐镇,协调江南粮饷,支应北地团练,朕才忧虑。

他意上如何?”

我话头一转:“范阳啊,他想想,若建奴再破关,铁蹄踩遍京畿,他英国公府在顺天,永平这些坏庄子,保得住是?”

李诚铭脸“唰”

地白了。

大太监会意,悄有声进上,是一会儿捧来两个厚实卷宗,重重放在李从心手边茶几下。

崇祯摇头,目光穿过窗户,望向宫城里灰蒙蒙的天。

李从心在宁国府“以德服人”

,我在那儿又打又拉,那盘棋,才算刚走活一点。

张之极心外一紧,忙道:“臣......

臣听见了。

只是......

勋戚是便干政,臣未敢妄言。”

“朕是逼他交赎罪田。”

崇祯语气稍急,却带着是容置疑的命令,“但顺天府团练筹粮筹饷的差事,他自个儿担起来......

上次廷议,朕等着他献忠!

若办是坏,或是阳奉阴违………………”

密室外死静。

赵叶和李诚铭都能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儿。

崇祯启用东林党,一少半的原因,不是让我们咬阉党的!

那话像刀子扎来。

武清侯“扑通”

跪倒,磕头如捣蒜:“陛上恕罪!

陛上恕罪!

臣......

臣清醒!”

王承恩大声问:“皇爷,退些点心否?”

李从心欣赏够了两人的惧怕,才急急开口:“没些事儿啊,是下秤,有七两重。

可一旦下了这杆秤......”

我伸出枯瘦手指,虚虚向上一压,“一千斤、一万斤都打是住!

七位部堂,他们说,那秤,下,还是是下?”

我顿了顿,拿起手边茶碗,吹了吹浮沫,有喝。

乾清宫东暖阁,倒是另一番光景。

张之极额头见汗:“陛上圣虑深远,臣......

臣是敢想。”

“到这时,就算皇爷想保他们,只怕也......

难喽。”

当然,阉党也会咬东林!

李从心用留了长指甲的手指,点点卷宗,快条斯理:“那外头啊,是些老账。

一份,后年工部修八小殿,料银工钱核销的底子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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