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
关灯
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

第180章 道爷带操(1/3)

下午放学。

趁着傍晚的休息时间,陈拾安和温知夏一起去打羽毛球。

“道士,你们班开始校运会的报名没?”

陈拾安空手在一楼走廊等着,温知夏挎着羽毛球拍袋子,手里拿着一筒球朝他小跑过来。...

夜深了,山村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。

陈拾安合上《听心录》,将煤油灯芯拨小半寸,光晕缩成豆粒大小,映在他眼角细密的皱纹里。

他起身走到门边,轻轻挂上“今日已倾听”

的木牌,又回头看了眼墙角那台老旧录音机??

它正缓缓转动磁带,播放着白天孩子们留下的声音片段。

“老师,我今天被选为班长了……可我不想当,怕做不好。”

“妈妈又喝醉了,她摔东西,还骂我是累赘……”

“我想我爸。

他在工地摔断腿,可老板不给钱……”

每一段都短,有些甚至带着哭腔和颤抖,但都被完整地录了下来。

这是“心灵驿站”

的规矩:**不打断、不评判、只听见**。

陈拾安把最后一盘磁带取下,贴上标签:“九月五日?

丙申班?

七条”



他正要收好,忽然听见门外??

作响。

他不动声色,吹灭灯,在黑暗中静静等待。

片刻后,门缝底下塞进一张皱巴巴的纸条。

他捡起展开,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: >

“师父,我在村口桥洞下面,我不敢回家。”

字迹稚嫩,却熟悉。

是石头。

陈拾安心头一紧。

石头本名石小川,母亲曾是流浪艺人,靠街头卖唱维生,两年前经“青囊云”

系统识别出高危情绪波动,由温知夏协调安置在附近镇上的福利工坊工作。

母子俩搬进了政府提供的廉租房,生活刚有起色。

可最近半个月,石头连续三次未来“倾听角”

,电话也无人接听。

他抓起外衣披上,顺手从药箱底层取出一支小型录音笔??

这不是普通设备,而是赵岩特制的“双频捕捉器”

,能在极低音量下还原唇语级对话,专用于危机干预现场。

秋风穿林而过,枯叶打着旋儿飞向溪流。

陈拾安沿着石板路快步前行,穿过稻田边的小径,远远望见村口那座老石桥。

桥洞幽深,杂草丛生,平日无人靠近。

此刻,一抹微弱的手电光在里面闪了一下,随即熄灭。

“石头?”

他轻声唤道。

没有回应。

他又往前走了几步,蹲下身,将录音笔悄悄打开,放在离桥洞两米远的一块青石上,然后才缓缓靠近:“是我,陈师父。

你不用怕,我只是来看看你。”

良久,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挪了出来。

石头满脸 dirt,校服破了一个洞,眼睛红肿,像是哭了很久。

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

陈拾安脱下外套裹住他。

石头咬着嘴唇,终于开口:“我妈……又开始喝酒了。

她说……她说都是因为我,她才嫁不出去,才被人瞧不起……昨晚她把我画的画撕了,说我不务正业,将来也是废物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:“我说我要去上学,她就拿扫帚打我……我逃出来……我不知道去哪儿……”

陈拾安默默听着,没说话。

他知道,此刻任何安慰都可能是另一种伤害。

他只是轻轻抱住这个孩子,像抱一只受伤的小兽。

录音笔静静运转,捕捉到桥洞内残留的气息:潮湿、霉味、还有淡淡的酒精挥发后的酸腐气味。

更关键的是,在背景噪音中,技术人员后期分析发现了另一段模糊音频??

>

(女性呓语)“要是没生你就好了……都是你害的……你爸跑了,我也完了……”

这是一段梦话,极可能是在醉酒状态下无意识说出的。

但它将成为后续心理评估与社工介入的重要依据。

陈拾安带石头回卫生室,烧热水给他洗脸,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。

吃完后,他拿出素描本和铅笔递过去:“你还记得你说过,长大要当画家吗?”

石头低头看着纸,手指微微发抖。

过了很久,他终于动笔。

第一笔很轻,像试探;第二笔重了些,第三笔开始流畅起来。

他画的是一个女人站在舞台中央唱歌,台下坐着一个小男孩,手里举着一块牌子,写着:“妈妈,我爱你。”

陈拾安看着那幅画,眼眶微热。

第二天清晨,他拨通温知夏的专线。

“石头母亲的心理状态恶化了,存在明显自毁倾向与迁怒行为。

建议立即启动三级干预预案:一是联系当地妇联进行家庭调解;二是安排远程心理咨询;三是考虑暂时转移监护权,保障儿童安全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
“难度很大。”

温知夏声音疲惫,“她不属于低保户,也不符合强制干预标准。

除非我们能证明她已构成实质伤害。”

“我已经取证。”

陈拾安说,“包括昨晚的环境录音、孩子的伤痕照片、以及绘画内容的情绪投射分析。

‘青囊云’可以生成心理风险报告,提交给教育局和公安备案。”

“可法律程序需要时间。”

温知夏叹气,“而且……你知道的,基层资源有限。

太多孩子等着被听见,但我们救不过来每一个。”

陈拾安望着窗外晨雾中的山峦,缓缓道:“那就让我们先把这一个,救回来。”

当天下午,联合工作组抵达村庄。

由派出所民警、学校心理老师、社区社工组成的小队入户走访。

起初石头母亲拒不配合,情绪激动,甚至砸碎茶杯威胁“谁敢带走我儿子”



但在看到儿子画的那幅画时,她突然怔住了,眼泪无声滑落。
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
E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