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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最高兴的一天【保底二合一】(1/3)

方云正连续喝了十几杯酒,配合着心中不断地思索消化,才慢慢的将心中的震惊感压了下去。

刚才一边听东方三三说话,方云正只有一个感觉:从某个阶段开始,一开口就让自己神魂出窍了!

然后一直处在出窍...

夜风穿过青冥废庙的残檐断壁,吹动檐角悬挂的一串铜铃。

那铃声本应清越,如今却低沉如呜咽,仿佛被无形之物扼住了喉咙。

阿芜站在院中,手中捧着一盏青铜油灯,火光在她脸上跳动,映出深深的疲惫与不安。

十年了。

自从母亲白璃将心灯封入地脉深处,以自身魂魄为引,维系昼夜平衡,便再未真正醒来。

她的身体依旧盘坐于破妄阵核心,双目紧闭,面容安详,可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。

唯有每夜子时,心灯会微微一颤,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??

那是她在梦中行走于黑月边缘,监察七位伪君主残魂的轨迹。

而今,这盏灯,开始熄灭。

“娘……”

阿芜低声呢喃,指尖轻轻触碰石门上的符文。

那些由楚昭南血书、白璃以命加固的封印,正悄然剥落,如同秋叶离枝。

她能感觉到,地底深处传来一阵阵压抑的震颤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,又像是大地本身在痛苦喘息。

忽然,铜铃骤停。

空气凝固。

一道影子从天而降,无声无息落在庭院中央。

那人披着灰袍,面容枯槁,正是当年引导白璃成为守夜人的老者。

他的铜镜已碎,只剩半片残片挂在腰间,镜面映出的不再是楚昭南的脸,而是七个模糊的身影,彼此纠缠,缓缓旋转。

“第八位守夜人即将陨落。”

他沙哑开口,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

阿芜握紧油灯,指节发白:“你说过,只要七碑不倒,黑月便无法重临。

现在七碑俱在,为何还会如此?”

老者缓缓摇头:“因为你母亲走得太远了。

她不只是守护光明,更试图理解黑暗的本质。

她听见了‘本源之夜’的低语,甚至一度与它对话。

可人心一旦触碰深渊,哪怕只为照亮它,也会被其吞噬。”

“我不信!”

阿芜厉声道,“她是我的母亲!

她是白璃!

她从未动摇!”

“正因她不曾动摇,所以才最危险。”

老者叹息,“纯粹的光无法照进最深的暗。

唯有愿意堕落却选择不堕之人,才能真正斩断轮回。

你母亲做到了极致,也因此……成了下一个容器。”

阿芜浑身一震。

她猛地推开石门,冲入密室。

心灯已缩成豆粒大小,光芒黯淡欲绝。

而在那微光之中,竟浮现出一个虚幻的人影??

白璃年轻时的模样,身穿战甲,手持断剑,眼神坚毅如初。

但她身后,却缠绕着无数黑色丝线,自地心延伸而出,钻入她的脊背,如同寄生藤蔓。

“娘!”

阿芜扑跪上前,“醒醒!

求你醒来!”

那幻影缓缓转头,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笑意:“阿芜……你来了。”

“为什么?

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多?

我可以帮你!

我们还有时间!”

“没有时间了。”

白璃轻声道,“双月同天之兆已现,黑月虽未升起,但它的影子早已渗入人心。

恐惧、猜忌、冷漠……这些才是真正的养分。

我曾以为只要守住心灯就能护住希望,可现在我才明白??

若无人愿意点燃自己的光,再强的灯也会熄。”

她抬手,指尖轻点阿芜额头。

一瞬间,无数画面涌入脑海:北岭雪松林下的镇魔碑裂开缝隙,一名孩童被黑雾缠身,笑着说出“长夜仁慈”

;东海孤岛沉没前的最后一刻,船员们互相撕咬,只为争夺一块发光的石头;西漠幻城中,百姓自愿献祭亲人,换取一夜好梦…… 每一个地方,都有人在主动迎接黑暗。

“他们不怕死,阿芜。”

白璃的声音带着悲悯,“他们怕活着太苦。”

阿芜泪流满面:“那我们就放弃吗?

就让一切回到从前?”

“不。”

白璃摇头,“我只是不能再做了。

但我相信你能做到不同的事。”

话音未落,心灯猛然一颤!

一道金黑交织的光束冲天而起,穿透屋顶,直射云霄。

刹那间,整片天空被撕裂,一轮漆黑之月缓缓浮现,边缘泛着血红光晕。

与此同时,七道黑影自大陆四方腾空而起,齐齐望向青冥方向,发出无声嘶吼。

老者踉跄后退:“不好!

他们感应到了!

第八位守夜人正在消散,新的空缺即将出现??

他们会争抢这个位置!”

“那就让他们来!”

阿芜猛然站起,将油灯高举过头,“我不是战士,也不是英雄。

我是医者,是女儿,是老师,是记得娘亲笑容的人。

你们想夺走她的光?

可以。

但我要告诉所有人??

那光是怎么来的!”

她咬破手指,在空中划下一道符印。

那是白璃教她的最后一个咒语,名为“忆燃”



鲜血滴落,化作点点星火,飘散于风中。

每一粒火星,都承载一段记忆??

春日学堂里孩子们朗读的声音,市集上老人讲述楚将军故事的神情,阿芜第一次学会用符?

救人时母亲欣慰的笑容……这些碎片般的光影乘风而去,飞向四面八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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