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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没钱当什么贪官?借赎罪贷吧!(求追读,求收藏)(1/3)

琼华岛,仁智殿。

榆木长案上点着两支粗烛,照亮了崇祯皇帝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面孔。

他端坐案后,手里捧着一只黄花梨木的“保温杯”

,杯口热气袅袅。

崔呈秀跪在冰冷的砖地上,额头紧贴地面,素白囚衣下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
他被单独关押和提审的,隔绝了田吉和周应秋,这让他心头的更加不安。

“万岁爷……罪臣……知罪了……”

崔呈秀的声音嘶哑干涩,带着哭腔。

崇祯的目光落在崔呈秀佝偻的背上,思绪却恍惚了一瞬。

这场景……太熟悉了。

上一世在汉东省,那些被“留置”

的官员,初时也是这般惶恐不安,涕泪横流地“知罪”



权力与金钱的诱惑,古今皆同,人心亦同。

他定了定神,端起保温杯,不疾不徐地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。

放下杯子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不高,字字清晰: “知罪?

那就老实交代。

这些年,贪了多少?

又给国家,造成了多少损失?”

他抬手,轻轻点了点案上厚厚一叠供状。

“魏忠贤、魏良卿、李夔龙、倪文焕、田吉、周应秋……”

崇祯一个一个名字念过去,声音平淡无波,却让崔呈秀的脊背瞬间绷紧,冷汗连连,“他们揭发你的材料,都在这儿了。”

崇祯拿起最上面一份,随意翻开,目光扫过纸页。

“巡按淮扬期间,包庇私盐,坐收盐枭孝敬,年入不下五万两白银。”

“掌兵部时,卖官鬻爵。

一个卫所指挥,兵部职方司定价三千两;一个边镇守备,敢要五千两!

一年下来,经你手卖出的实缺武官,不下二十个吧?”

“协理工部,修三大殿,光是木料一项,虚报损耗,贪墨不下十万两。”

“还有……替魏忠贤督造生祠,遍及南北直隶、十三省!

耗费国库何止百万两?

你从中上下其手,捞了多少?”

崇祯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: “崔呈秀,你可真够贪的!”

崔呈秀伏在地上,浑身筛糠般抖动。

皇帝数落的桩桩件件,皆是实情。

但让他稍微安心些的是:皇帝只字不提什么“逆案”



句句不离“贪钱”

二字!

这信号,再明白不过了!

皇帝要的,不是他的命,至少现在不是。

皇帝要的,是银子!

是田产!

是议罪银、赎罪田!

一股混杂着恐惧和狂喜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崔呈秀的头顶。

只要能活命,只要能保住官位……银子算什么?

田算什么?

以后有的是机会捞回来!

他猛地抬起头,涕泪横流,对着崇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,额头撞击金砖发出沉闷的“咚”

声: “臣认罪!

臣糊涂!

臣该死!

臣……臣愿缴议罪银!

献赎罪田!

倾家荡产,以赎罪行!”

崇祯看着他这副情真意切悔过的模样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钉在崔呈秀脸上: “哦?

愿意交?

那你说说,愿意交多少?”

崔呈秀心念电转,一咬牙,报出了他早已在心中盘算过无数遍的数字??

一个足以让他肉痛,但尚能承受的数目: “臣……臣愿献出全部家产!

白银二十万两!

黄金两千两!

田三万亩!

京城、南京、扬州等处房产二十六所!

恳请陛下……开恩!”

“啪!”

一声脆响!

崇祯手中的黄花梨保温杯重重顿在榆木案上!

殿内空气瞬间凝固。

崇祯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目光直刺崔呈秀: “二十万两白银?

黄金两千两?

三万亩田?

二十六处房产?”
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雷霆般的震怒,“崔呈秀!

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?!”

他猛地站起身,抓起案上那份关于修生祠的供状,狠狠摔在崔呈秀面前: “光是替魏忠贤修生祠这一项!

你经手的花费就逾百万两!

从中贪墨几何?

你敢说少于三十万?!”

“巡按淮扬,包庇私盐,年入五万!

你干了几年?!”

“兵部卖官,一个守备五千两!

一年二十个,又是十万两!”

“工部贪墨,十万两!”

崇祯每说一句,便向前逼近一步,帝王之威如山岳般压下: “你这几年捞的银子,怎么都不会少于一百万!

现在跟朕说倾家荡产只有二十万两白银?!”

“天良何在?!

你是要欺负朕菩萨心肠吗?!”

崔呈秀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魂飞魄散,瘫软在地,连连以头抢地,哭嚎道: “万岁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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