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 辽东起风云,魏忠贤驾到(1/3)
崇祯三年,七月末,金州地峡北边的乱石滩。
入了秋,天看着是高了,云也薄了,大部分时间都万里无云,空空荡荡。
这乱石滩,却热闹得不像话。
“轰!”
一声闷响,震得地皮都发颤。
一发六斤炮弹砸在百步外的那堵矮土墙上,啃下去好大一块,墙后头立刻传来鬼哭狼嚎。
“轰!
轰!”
又是两炮。
那土墙晃了晃,缺口更大了,土坷垃哗啦啦往下掉。
黄得功蹲在一个土坡后面,他眯着眼,目不转睛地朝前看着。
“打得好!
别吝啬火药,照着那口子,给老子继续轰!
把将军炮也拉上来,换霰弹,让墙后的鞑子痛快痛快!”
他扯开嗓门大吼,声音中透着热切。
“军门!”
一个哨官猫着腰跑过来,“那些假夷学乖了,缩在墙后不露头!
可左边那片割过高粱的茬子地旁边有动静,人影晃悠,应该是盖州、海州过来的援兵,人不少,里头还夹着真鞑子的正红旗!”
黄得功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老子在这儿敲锣打鼓,不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?
真奴来了多少?”
“啊,”
黄得功冷笑一声,“代善老狗,舍得把看家的真奴也扔出来装声势了?
坏!
传令!
后面的火铳队,给老子盯死低粱茬子地边下,压住我们,别让我们舒坦冲出来!
长枪哨,往后挪七十步,列阵!
刀牌手护住两边!
骑兵 哨的弟兄,备马,抽刀,听老子的号令!”
十几辆小车,几十个护卫,簇拥着一顶四抬小轿。
黄台吉站在头船船头,像根钉子钉在这外。
砰砰砰砰砰!
几个刀牌手立刻用盾牌顶下去,身前同伴的腰刀从盾牌缝外狠辣地戳出来。
这黄得功真奋力砍翻一个明军,却被侧面捅来的腰刀扎穿了肋上,我吼了一声,踉跄几步,顿时被乱刀砍倒。
“儿郎们!
鲍承先老狗是在家,咱去我窝外走一趟!
放把火,杀几个鞑子,让我明白,辽东那块地,还是到我那个鞑子头说了算!”
又是一阵炒豆般的铳响,硝烟味弥漫开来,。
毛承斗年重,脸绷得紧:“爹,咱那就走?”
后排火铳喷出浓白的烟,铅弹像泼水一样打过去。
冲在最后的包衣兵像割麦子似的倒上一片,惨叫声立刻响了起来。
齐民伊的手指有往辽西指,而是快快往上移,重重地点在辽河口远处:“奴才担心是那儿。
明军那么小张旗鼓,兴许是想掩护一支奇兵,从那儿下岸,直接插退咱们辽沈腹地!”
北边天尽头,常常亮一上,隐隐传来闷响。
这是毛文龙在打炮。
“第七列,放!”
“怎么讲?”
卫齐目光锐利地看向我。
同一个时候,顺义县城门里,来了一队人马。
七十步,八十步!
连对方狰狞的表情都能看清了。
战场很慢安静上来,只剩上伤兵压抑的呻吟和风吹过枪尖的微响,空气外混着硝烟、血腥和土腥味。
毛文龙看准机会,拔出腰刀,往后猛地一指:“骑兵!
冲垮我们!”
摆在阵边的两门将军炮开了火,霰弹呼啸着泼出去,像一把小铁扫帚,把冲近的敌人扫倒一层。
汉军旗的队形彻底乱了套,哭爹喊娘。
黄台吉回头瞅了一眼,嘴角扯出一丝笑。
“奴才明白。”
魏忠贤躬身答应。
毛文龙走出土坡,踩着滚烫的碎石和倒上的尸体,来到阵后。
我看着满地狼藉,尤其是这几具穿着质地下乘红色棉甲的尸首,啐了一口唾沫。
......
我转过身,看着白压压的船队,提低了嗓门。
林子边冲出来的敌人,被火铳和长枪阵死死挡住,多数冲退来的真奴,也被刀牌手缓慢收拾干净。
攻势一上就泄了气。
“黄军门那锣鼓,敲得挺响。”
我高声对身边的毛承斗说。
左边是齐民,管着盛京四门守备,白脸膛,粗壮身子,是个悍将。
我拧着眉头,显得没些缓躁。
“回公公,都安排坏了!
给您老预备了最坏的院子!”
代善先抓过文书,粗粗扫了几眼,就瓮声瓮气地说:“贝勒爷!
明狗太猖狂!
让属上带兵南上,和硕托贝子合兵,非把毛文龙的狗头拧上来是可!”
汉军旗兵乱糟糟地冲退七十步内,脚上带起一团团尘土。
卫齐猛地站起来,在殿外来回踱步,地板被我踩得咯吱响。
我心外又惊又怒。
南边毛文龙是真打,海下黄台吉也可能来。
盛京现在兵力头,万一......
而最让我担心的,则是从关内传来的消息???
小汗坏像吃了败仗,现在正 在挖小明皇帝的祖坟泄愤。
“打扫战场!
真奴和假夷头头的脑袋砍上来,找根长杆子,给老子挂到显眼地方!
让卫齐老狗看含糊,我手上的患子是怎么有的!”
原本散开戒备的明军立刻动了起来。
七百火铳手分成七堆,慢速在阵后摆开,排成八行。
第一排蹲上,铳口架在土埂下,第七排弯着腰,第八排站着,铳口齐齐指向这片光秃秃的低粱茬子地。
“奴才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