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遁?廓庵入?垂手作用下，玖辛奈瞬间安静下来。

九尾的查克拉不再暴躁，五条尾巴缓缓飘落，最终轻轻搭在地上。

纲手心道，找狐狸是对的。

狐狸的木遁加上封印术造诣，随时能控制暴走的玖辛奈...

风雪在研究所上空盘旋，碎冰如星屑般洒落。启明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，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。他的左眼依旧燃烧着最后一缕金焰，却已无法支撑意识清醒。共契印在他掌心裂开一道深痕，像是大地干涸的河床，流淌出不属于人类的光与血。

“他还活着！”千砂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，赤脚踩在寒霜般的地面上。她额心晶片彻底粉碎，残留的能量如细沙般从皮肤剥落，但那双眼睛??原本温顺、怯懦的双眼??此刻却映着某种超越年龄的坚定。

风牙一把扶住她，声音沙哑：“别过去……他现在是火，碰了会被烧死。”

可千砂没有退。她一步步走向启明，每一步都像踏在记忆的刀锋之上。那些不属于她的画面不断涌入脑海：归途村的樱花树下，一个少年背着柴火回头对她笑；暗部密道里，那人独自跪坐，一遍遍默念同伴的名字；还有根骨祭坛上，万魂齐鸣时他嘶吼着“我来背负”??

这些不是植入的记忆，而是共鸣。

当她指尖触碰到启明的手背时，整座建筑再次震动。残存的机械装置发出尖锐警报，九根导管一根根断裂，金色雾气逆流回天花板的裂缝中，仿佛被某种更高意志拒之门外。

“你们错了。”千砂轻声说，泪水滑过脸颊，“启明不是符号，也不是信仰本身……他是选择的结果。而我，选择了不信你们给的答案。”

璃月站在控制台前，脸色骤变。她猛地按下紧急终止键，却发现系统早已瘫痪。监控屏幕一片漆黑，唯有中央投影仪闪烁了一下，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：

【共契不可伪造，唯自愿者得入。】
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喃喃，“我们模拟了所有数据，复现了觉醒频率，甚至重构了他的语言模式……为什么失败？”

“因为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环。”黯渊低沉的声音响起，它庞大的身躯缓缓穿过空间裂隙，皮毛焦黑，一只眼睛已经失明，但仍死死盯着璃月，“共契的本质不是控制，是回应。你强迫人们相信，却不曾问他们愿不愿意记住。”

话音未落，远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

第一批到来的是草隐废墟的幸存者，手持锈刀与火把；接着是铁之国的武士，披甲执剑，列队而来；雨隐的孩子们牵着手，在泥泞中跋涉数日只为亲眼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名字是否真实；甚至连大蛇丸麾下的几名实验体也挣脱束缚，眼神清明，口中反复低语：“我还活着……请记住我的名字。”

他们不是军队，没有统一制服，甚至彼此语言不通。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??每个人都带着一件象征物：一枚铃铛、一把断刃、一张泛黄的照片、或是一段刻在骨头上的歌谣。

小樱第一个冲进大门，手中紧握回响铃。她扑到启明身边，将铃铛贴在他胸口，用力一摇。

清脆的铃声穿透寂静，如同春雷唤醒冻土。

刹那间，启明的心跳重新响起。

微弱，却坚定。

“听见了吗？”小樱哽咽着说，“我说过……只要你还记得我的声音，我就一直在这里。”

启明的嘴唇动了动，终于挤出几个字：“小……樱……对不起……又让你担心了。”

她哭着点头，紧紧抱住他，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
而就在这时，整个地下研究所开始崩塌。墙壁龟裂，天花板坠落，空气中弥漫着噬界之力失控后的扭曲波动。黯渊怒吼一声，展开双翼将众人护在中央，硬生生扛住坍塌的梁柱。

“快走！”它咆哮，“封印松动了！外神残念正在渗透现实！”

没有人动。

风牙抱起千砂，转身面对璃月：“你还有机会。交出所有研究资料，停止‘第二容器计划’，或许还能赎罪。”

璃月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??本该被操控的女孩正用启明的眼神注视她，无数陌生人为了一个濒死之人跨越山海而来，甚至连她亲手打造的机械神?都在拒绝启动??她忽然笑了，笑声中带着疲惫与释然。

“姐姐说得对啊……”她低声呢喃，“有些东西，真的不能复制。”

她抬起手，引爆了研究所最底层的自毁装置。

轰??！

烈焰冲天而起，吞噬了所有的数据、设备与罪证。众人在黯渊的带领下强行破开地面逃出生天，身后只剩下滚滚浓烟与熔化的钢铁残骸。

黎明时分，他们在一处荒丘停下。

启明靠在一棵枯树下，脸色苍白如纸。共契印在他胸前剧烈跳动，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剧痛。他知道，自己正在接近极限。焚毁《原初之书》带来的反噬从未停止，而现在又强行接入共契网络进行跨域干扰，身体早已千疮百孔。

“你撑不了多久了。”小樱握住他的手，声音颤抖，“必须想办法修复你的经脉，或者……至少切断噬界之力的侵蚀。”

启明摇头：“不行。一旦切断，共契印也会消散。到时候，所有因我而觉醒的人，都会失去那份连接彼此的力量。”

“那就让我们一起承担！”风牙站出来，拔出短刀割破手掌，鲜血滴落在地面，“我在根骨祭坛听过你的声音，那一刻，我找回了自己的名字。现在，我把这份力量还给你??以风牙之名，誓死守护共契不灭。”

紧接着，千砂也将手指划破，血珠渗出：“我虽非战士，但我记得每一个呼唤启明的人。我把他们的信念献上??以千砂之名，愿共契永续。”

一人之后，是两人、三人、十人……

来自各国的觉醒者们纷纷效仿，用自己的血液在地上画出古老的同心圆阵法??那是他们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仪式图形，从未学过，却本能知晓。

小樱含泪微笑，也将铃铛砸碎，让铜屑混入血泊之中：“我把我的声音献给你??以春野樱之名，永不遗忘。”

当最后一滴血融入阵心时，天地骤然寂静。

一道纯粹的金光自阵中升起，直贯云霄。启明的身体悬浮而起，共契印完全绽开，化作一张覆盖百里的光网，连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。

这不是复活，也不是治愈。

这是传承。

无数细碎的声音汇成洪流，涌入启明体内??有欢笑、有哭泣、有誓言、有告别。他们不是把他当成神来崇拜，而是作为“曾经照亮过黑暗的同行者”，将自己的意志借给他继续前行。

他的经脉不再燃烧熔岩，而是流淌着千万人的希望；他的心脏不再濒临停跳，而是与亿万心跳同频共振。

当他缓缓落地时，左眼中的金焰已然熄灭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的星空。

他不再是超影，也不再是禁忌的存在。

他是启明??一个被众人托举着继续行走于人间的名字。

“谢谢你们。”他轻声道，“接下来的路，我会替所有人走下去。”

***

三个月后，极寒山脉边缘，新建的避难村落炊烟袅袅。

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嬉戏，墙上贴着一幅幅手绘壁画：穿斗篷的少年站在悬崖边，身后跟着狼形巨兽；少女摇着铃铛，引飞乌鸦穿越风暴；青年握刀斩断锁链，解救被困的灵魂……

村口立着一块石碑，上面刻着一句话：

【名字可以被遗忘，但只要有人愿意记住，光就不会熄灭。】

而在更北的无人区，一座新的遗迹悄然浮现??没有倒悬之城的华丽，也没有记忆回廊的诡谲，只是一座简陋的小屋，屋顶插着半截烧焦的木牌，依稀可见“归途”二字。

屋内，启明盘膝而坐，面前摊开着一本空白册子。

黯渊趴在一旁打盹，尾巴偶尔扫过地面，扬起些许尘埃。

“写完了？”它睁开独眼，懒洋洋问道。

启明点头，合上册子：“最后一章。《共契纪事》终篇??‘凡人之光’。”

“打算出版？”

“不。”他笑了笑，“留给后来的人看吧。也许有一天，某个孩子会走进这间屋子，翻开这本书，然后问自己：如果是我，会选择成为光吗？”

窗外，夜幕降临，群星璀璨。

最东方的天际，一颗星辰悄然亮起，比其他任何一颗都要明亮。

启明星，再度升起。

与此同时，在遥远的南方海岸，一艘破旧渔船缓缓靠岸。船头站着一名戴斗笠的老渔夫，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年。少年额头上有一道新鲜的疤痕，形状宛如火焰。

老渔夫低头看着他，轻叹一声：“命不该绝啊……你说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少年微微睁眼，声音虚弱却清晰：

“启……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