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0. 穷进士之妻 十 温盼柔不高兴。 ……(2/3)
声音尖锐凄厉,满满都是怒气。
温盼安掏了掏耳朵:“我没疯。
只是按规矩来,之前我一直病着,总觉得这些人没规矩,如今我有了精神,当然要让这府里所有的下人认清楚到底谁才是主子,那些瞎了眼睛看不清的,一个也别留。”
言下之意,谁要是不敢听他的吩咐,就会被发卖。
下人们忍不住跟相熟的人交换了一个眼色。
白姨娘还沉浸在自己被打了的愤怒之中,今天这场子必须得找回来。
她尖声道:“来人,把他们二人送回院子里禁足,等大人回来发落。”
如果她是温久名媒正娶的妻子,就可随意发落继子了。
白姨娘再一次恼恨自己的出身不高。
没有人动。
开玩笑,大公子已经发话,不听话的人会被卖掉。
谁敢动?
白姨娘见状,更生气了,白眼一翻,直直就往地上倒。
她身边的丫鬟反应很快,急忙上前扶住。
楚云梨一脸惊讶:“不是说出身花楼吗?
这么点儿气都受不住?”
温盼安一本正经接话:“不晕她没法收场呀。”
楚云梨恍然大悟。
白姨娘确实是装晕的,心里把这二人骂得狗血淋头。
温盼柔得知母亲晕倒,匆匆赶到正院探望。
白姨娘一把握住女儿的手:“柔儿,别去找他们。
你安心备嫁,其他的事情由我给你爹呢。”
她自己都在那二人手中吃瘪,女儿去了也只有受委屈的份。
好说歹说,才把要给母亲讨公道的温盼柔给劝了下来。
* 楚云梨说要查账,那可不是顺口一句,当日就和温盼安一起去开府里的库房。
库房钥匙由白姨娘亲自看管,温盼安站在库房门外,道:“去拿钥匙。”
白姨娘自然是不给的。
谁拿着这些钥匙,谁就当这个家,她费尽千辛万苦,受了不少委屈才走到今日,想让她立即把拥有的一切全部交出去,做梦!
温盼安身边的春来派人跑了一趟,那随从累得气喘吁吁。
“公子,姨娘还没醒呢,她身边的人不敢擅动这种贵重东西。”
“贵重?”
楚云梨好笑地摇摇头,“就一把锁而已,直接砸了就是。”
温盼安笑容温柔:“夫人所言甚是。”
随即扬高声音,“没听见夫人的话么?”
春来带着人上去,拿着锤子砰砰两下就将锁给敲了。
今日还带来了新请的账房先生。
温盼安打算把库房中所有的东西都全部翻过一遍,重新登记再册,然后和原先的账本比对。
白姨娘听到二人撬锁,眼睛瞪大:“他们怎么敢?”
温盼安当然敢,他自认是府里最正经的主子,就没有他不能碰的东西。
两人坐在阴凉的大树底下,吃着茶水点心。
几代积累下来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,大半天过去,才理出来三成。
被气出门的温大人得到消息匆匆赶回,库房中一片乌烟瘴气,但仔细看的话,就会发现忙中有序。
他目光落在大树底下的小夫妻身上,怒吼道:“温盼安,你在做甚?”
“查账啊。”
温盼安振振有词,“你是我娘的男人,确实该她养着,你的女人和孩子勉强也归她管。
反正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银子,谁让她眼神不好,挑中了你这个情种呢。
但……白姨娘的家人可不归她管,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,连亲戚都算不上,也好意思花她银子?”
温大人不确定白姨娘有没有拿银子回娘家,但想来是有的。
以前他都没管这些杂事,正如温盼安所言,家大业大的,那些人花的银子不过九牛一毛。
“白姨娘都没有亲人,怎么可能接济外人?”
楚云梨接话:“有没有的,查查就知道了。”
温大人在儿子面前有些心虚,不敢太过强势,面对出身低还是个弃妇的儿媳就没那么客气,当即嘲讽道:“只有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,才会在意这些小钱。”
“不管大钱小钱,都要花在刀刃上。
可不能给外人花呀!
说难听点,拿来送给乞丐,人家还知道道一句谢,哪怕是扔了一块肉给路边的野狗,那狗还知道摇尾巴呢。
不明不白花了咱们家的银子,连句话都没有,甚至还否认说没有这回事,这种人分明连野狗都不如,对着这样的畜生。
儿媳自认为不能让他们占便宜。”
楚云梨振振有词,“都说拿人手短。
白姨娘这些年带着几个孩子分明得了我婆婆的好,结果呢,连牌位都没正经立过,说她忘恩负义都是客气的,分明是放下碗骂娘的混账。”
温大人不知该怎么回应这话。
虽然府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白姨娘在做主。
可牌位这东西,应该是他的事,他不过问,祠堂中也不能没有主母的牌位。
事实上,提及祠堂,他更心虚。
之前岳父没了,妻子也已不在。
他就把原先首辅准备的祠堂全部推翻,然后将温家的祖宗请了进去。
想到儿子也是温家人,祭拜温家的祖宗应当应分。
他那点心虚瞬间就被抛开了。
心里明白,面上却只能装糊涂,一脸惊讶地问:“有这事?”
温盼安侧头看他一眼,眼神意味深长:“是呢,爹不知道我打开祠堂的时候看见祖宗牌位有多窝火,本来我是想带着新婚妻子去祭拜祖宗,然后发现很不合适。
儿子已经让人去赶制新的牌位,匠人说了,十日之后会送新的来。”
只赶制一块牌位,哪里需要十日?
想到某种可能,温大人忍不住问:“你还想祭拜你外祖父祖上?”
温盼安一本正经点头:“是呢。
顾家没有其他人,当初我娘与你成亲,除了你没有改姓之外,跟入赘无异。
我就想啊,反正你也不止一个儿子,干脆我随了顾姓算了。”
温大人:“……”
儿子如果正经跟他商量,他也不会不答应,可这事情连提都没提,儿子就私自定下,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我答应了么?”
温盼安似笑非笑:“你搬走祠堂一大堆牌位的时候,也没有问过我这个顾氏唯一的后人啊。”
温大人眼看说不过儿子,忍不住揉了揉眉心,头疼地道:“随便你!
爱姓什么姓什么。”
正如温盼安所言,他不止一个儿子。
尤其温盼安是个病秧子,也不指望他传宗接代,更没指望他光宗耀祖。
不姓温也罢!
扯了祠堂的事,温久也知道想阻止这二人不翻库房是不大可能了,干脆转身就走。
看着他背影,楚云梨出声:“对了,有件事情还没跟温大人说。
祠堂里那些牌位太陈旧,夫君说拿来当柴火不错……”
话音未落,温久已经回身,眼神阴沉得像是要吃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