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52、杀猪娘子 十九(3/4)
虽说不用丢命,可再出来,也没有好日子过,等于毁了一辈子。
思来想去,还是不去的好。
想不去,就得罗梅娘不追究。
可是,罗梅娘这模样,明显是要追究到底。
张莹莹越想越慌,眼看围观众人散去,门口几乎没人,一咬牙,干脆跪在了地上:“夫人,我错了。
您大人大量,放过我这一次吧!
以后我再也不敢了......
我给您磕头……………”
一边说,一边真的往地上磕。
大概是怕楚云梨不肯原谅,她磕得很用力,几下后额头已经青紫一片。
楚云梨漠然看着,并未出声阻止,就那么坦然受了她的礼。
她问:“李华林对我动手的事,你事前知不知道?”
张莹莹愣了一下,随即急忙摇头:“我不知!
你若不信,我可以对天发誓,哪怕是用我的孩子发誓都行。
我这个人有诸多缺点,但我?
没有害人之心......
我要是知道,一定会阻止,若阻止不了,也一定会偷偷给你报信,真的!
华林肯定知道我的性子,所以事前别说告诉我了,连一丝端倪都没 露。
就在你临盆的前两天,我还在欢喜即将与他相守......”
说到这里,她发觉自己这话不太合适,转而道:“听说你难产的时候,我还有些欢喜,但我绝对绝对没有出手害过你。
你信我!”
楚云梨冷然道:“就算你不知,可他会出手害我,本身就是因为你,我九死一生,你也有责任。
想让我放过你,门都没有。
你别求了,还是赶紧回去享受一下最后的几天逍遥日子。
毕竟,用不了多久,你就会去大牢中与李华林双宿双栖。”
说着这些,她心情好转不少,偏着头道:“我这个人呢, 最喜欢成人之美,这也算是让你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,不用谢我。”
她笑了一下,愉悦地挥了挥手,上了马车。
看着马车走远,张莹莹只觉浑身僵直,好半晌才缓过劲来。
她颇费了一番功夫,才回到了郊外的夫家。
张莹莹一路浑浑噩噩,直到站在篱笆墙边才回过神,看着黄昏下?
静地院落和曾经她无比嫌弃的泥地和木房子,如今的她万分希望能在这里面住一辈子。
出神间,不知不觉已?
流满面。
恰在此时,有妇人抱着孩子出来,看到门口的她,先是一愣,随即欢喜:“莹莹,你回来了?”
一边说,一边奔到门口开门:“回来怎么不先送个信呢?
赶紧进屋啊,别在门口傻站着,几天不见孩子,你就不想看看?”
说着话,又将孩子凑到了她跟前。
张莹莹看到懵懂的孩子,尤其看到孩子咧开嘴笑时,眼?
落得更凶。
她急忙伸手去擦,却越擦越多,整只手都是泪水。
周母看出不对,疑惑地问:“莹莹,出什么事了?
你去城里做奶娘,不顺利么?
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?”
见张莹莹光哭不说话,她急忙问:“是谁欺负了你,你跟我说清楚。
回头我一定帮你讨个公道!
是不是你那个东家?”
她伸手将张莹莹拉进院子里:“那东家接你的时候油嘴滑舌,嬉皮笑脸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。
当时我想劝你来着,又怕你不高兴......”
说着话,她掏出帕子:“若是不顺心,咱们就不干了,家里有几亩地,总不会饿死。”
张莹莹以前特别嫌弃农家平淡的日子,可现在,嫌弃的日子也成了她够不着的梦,她哭得愈发凄惨。
周母安慰了半晌,等她眼泪止住,又试探着道:“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,这孩子,咱们还是不过继了吧?”
张莹莹:“………… 此时的李家,怕是恨不能离这个孩子八丈远,又怎么可能上门?
“不过继了。”
想送也送不出去。
张莹莹刚发现有身孕,就去找了李华林,他承诺过,绝不让孩子在农家长大,会给孩子一条出路。
他现如今自身难保,曾经的承诺自然是不作数的。
张莹莹眼中又流了泪:“娘,我对不起你。”
周母听她道歉,心下纳罕。
儿媳是个霸道性子,向来只有别人替她哭的份,从来也没有这样伤心过。
看她泪水涟涟,周母心头开始不安:“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
张莹莹没脸说自己和人苟且被人家妻子告上公堂,只道:“以后,孩子就拜托您了。”
闻言,周母更不安心:“你要走?
去哪儿?
莹莹,这孩子是你身上落下的肉,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,你可不能?
下他。”
“我也不想和他分开。”
张莹莹哭得厉害:“娘,我的命好苦啊!”
她嚎啕大哭,动静不小,暂时还没惹来邻居,不过,看这架势,邻居到来不过是迟早的事。
周母想要劝两句,却见厢房的门被推开,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不悦地道:“吵死了,再哭就给我滚出去......
咳咳咳......”
话说得有些急,他又开始咳嗽。
咳了几声,他面色愈发苍白:“张莹莹,我常年卧病在床,吃了不少药,爹娘为我心力交瘁。
偶尔我自己都不想活,只要我死了,爹娘还能更好过点。
我自己都不想拖累爹娘,不可能容忍别人害他们不能安心养老,你要去哪里都行,自己把孩子带走。
也别在这里哭,晦气!”
张莹莹今日一直都在忍,实在是那些人得罪不起。
可面对周家人时,她从来都不用忍,更看不起这个病秧子男人,只是看到他发作,她压抑的怒气瞬间喷薄而出,愤然道:“你凭什么嫌弃我?”
“滚!”
周?
伸手一指外面:“带着这个孽障,滚得远远的。
你若敢把他独自留在这,回头我掐死他。
反正我已经活够了,大不了替他偿命!”
他眼神凶狠,张莹莹吓得直往后退,又因为绊着了脚,摔到了地上,她的手在泥地上擦出了血,顿时哭得愈发伤心:“连你都欺负我,周宁,你不是个男人!”
周宁以前没少被她这样骂,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话,夫妻俩因此吵得不可开交。
当然,周宁确实病得很重,于房事上力不从心,他活着就已经够拖累爹娘,不愿因为自己让全家人被外人指指点点,所以,向来都是他先妥协。
今日他却不想再忍:“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,当初上门提亲都没瞒着,你不愿意可以拒绝。
既然答应了婚事,你就是我的妻,可你都干了什么?
跑出去偷人不说,甚至还把野种带了回来,如今还想将野种放到我周家,你当真以为我周家那么好性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