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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赌你……(求月票)(1/4)

鉴定是一个细致活,由简及繁,还需要辅助一些科学手段。

如果一眼假,那后边可能就不需要看了。

不过,随着林知梦越来越认真的研究,这画是真迹的概率就越来越大了。

“梦梦,你出汗了,别滴到...

雨后的山间清晨,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青草的腥甜。

老槐树下的石阶还湿漉漉的,映出天光微亮的影子。

小雨的母亲已经在学校住了两晚,她睡在教师宿舍最靠窗的那一张床上,夜里总醒,一次次起身走到门口,听着走廊尽头儿子房间里的呼吸声,才肯重新躺下。

王劲松起得比往常早。

他煮了一锅小米粥,特意多加了些红枣。

厨房里雾气氤氲,林知梦推门进来时,正看见他把一碗热粥轻轻放在餐桌上,又拿干净布巾擦了擦碗沿。

“她昨晚又起来了三次。”

王劲松低声说,“站在小雨房门外站了快半小时,没敢敲门。”

林知梦点点头,将一碟腌萝卜摆上桌:“二十年……不是一句‘妈’就能填平的。

她在怕,也在等。”

“孩子更复杂。”

王劲松望着窗外,“昨天放学后,他主动带妈妈去看了他的书包柜,指着里面那把红伞说:‘这是我给你买的。

’可今天早上我听见他在厕所哭了,很小声,但我知道是他。

他写了一张纸条塞进心语角??

‘我想恨她,可我张不开嘴。

’”

林知梦闭了闭眼:“他在挣扎。

爱和怨都太重了,一个十岁的孩子背不动。”

两人正说着,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小雨的母亲穿着洗旧的蓝布衫,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,脸色苍白却努力带着笑:“王老师,我来帮忙做饭吧?

我在边境诊所做过护工,熬粥、炖汤都行。”

“您先吃点东西。”

林知梦拉过椅子,“小雨还在洗脸,一会儿就下来。”

女人坐下,手指紧紧绞着衣角。

她的右手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,从虎口一直延伸到腕骨,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
王劲松注意到了,却没有问。

小雨是被阿木叫下来的。

“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煎土豆饼!”

阿木一边跑一边喊,“她说她在缅甸学过用香茅调味!”

小雨站在楼梯口迟疑了几秒,最终还是走了过来。

他没有看母亲,只盯着自己碗里的粥,一勺一勺慢慢搅动。

谁也没说话,饭桌安静得能听见屋檐滴水的声音。

直到女人忽然开口:“小雨……你还记得香茅的味道吗?

小时候你发烧,我总把它揉碎了敷在你额头上,你说像夏天的风。”

男孩的手顿了一下。

然后极轻地“嗯”

了一声。

那一声几乎听不见,却让女人的眼眶瞬间红了。

上午的课程照常进行。

远程课暂停,陈老师发来消息说桥还没修好,信号仍不稳定。

孩子们在图书室自习,有的画画,有的写字。

小雨坐在角落,低头折着一只纸船。

船身已经成型,只差最后一步翻折船头。

王劲松走过去,在他身边蹲下:“想好了要写什么吗?”

小雨摇头,又点头:“我想写一封信……但不知道该叫她什么。”

“你可以试试不叫名字。”

王劲松轻声说,“就像你写诗那样,用‘那个曾经离开的人’,或者‘我记得你味道的女人’。

语言不是锁链,它是翅膀。

你想怎么飞,就怎么飞。”

男孩抬起头,眼里有光闪了一下。

中午,村里来了工程队抢修桥梁。

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搬运砂石,孩子们也跑去帮忙递水送饭。

小雨的母亲也去了,她主动帮伤员处理擦伤,动作熟练而沉稳。

有人问她是不是医生,她摇摇头:“护士。

在缅甸待了十八年,治过疟疾、蛇咬、枪伤……就是没治好自己的心病。”

傍晚收工时,小雨远远地看着她为一位老人包扎脚踝。

他站在田埂上,手里攥着那只折好的纸船。

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,他忽然转身跑回学校,冲进图书室,在一张米黄色信纸上写下: >

“给那个在雨天走远的女人: >

>

你现在回来了,可我还是会梦见你离开那天的事。

雨水打在泥地上,溅起一朵朵褐色的花。

你回头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但没发出声音。

>

>

我藏在床底下,听见奶奶哭,听见你在院子里说‘对不起’。

然后车来了,灯亮了一下,你就不见了。

>

>

这些年我一直在想,是不是因为我太安静,所以你不想要我了?

是不是如果我会哭会闹,你会留下来?

>

>

现在我知道不是了。

王老师说,大人也有扛不住的时候,也会逃。

你不是不爱我,你是太疼了,疼到只能走。

>

>

今天我看你给别人包扎伤口,手很稳。

可我知道,你的心里也在流血。

不然你怎么会在半夜偷偷摸我小时候的照片?

>

>

我把这封信折成船,明天放进溪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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